程渤智范炜掰了 音乐没有休止符

程渤智

2016年，《西安人的歌》发布之后，程渤智和范炜受邀参加了综艺节目《十三亿分贝》，节目播放后的24小时之内，歌曲的网络收听量突破千万。紧接着他们又在湖南卫视《天天向上》节目上唱了《西安人的歌》和《西安乱弹》。程渤智当时就觉得：“作为本土音乐人，能走到这一步就已经很不错了”。

采访 | 尤琳娜 王珍一

撰文 | 尤琳娜

在《西安乱弹》直播间见到了程渤智，他不是想象中陕西爷们的那种倔强、生硬，恰恰相反，他谦虚到几乎没有姿态。脸上总挂着一副认真的神情，乍一看显得有些严肃，交谈过后才明白，那是一种已是而立之年男人身上少有的纯粹。

“运气型”歌手

程渤智爱说自己是“运气型歌手”，他觉得西安有实力的音乐人太多，自己能被大家接受，运气占了很大一部分。

在还没有成名之前，在陕西广播电视台上班的他认识了范炜，后来他们一起为电台节目《啸声雷语》做了首片尾曲——《出门打个TAXI》。喜欢作曲写歌的程渤智在这首歌里施展了拳脚，也因为这首歌曲，程渤智决定去《西安乱弹》发展，那是唯一一个说陕西话的电台。在那里，他开始了方言音乐创作之路。如今回忆起往事，程渤智觉得“是命运的安排”。

回报命运的方法则是不断地投入。一首《西安人的歌》程渤智酝酿了三年，2018年火遍全国。最近两首由他写词作曲演唱的新歌《吃在西安》、《皇上 Let＇s Rock》也在各大音乐平台上线，反响热烈。我问他是什么让他一直坚守在陕西方言音乐这块阵地，他给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我觉得我有责任守护它”。

程渤智在舞台上

其实，程渤智有权利选择不守护，在《西安人的歌》爆火之后，有很多经纪公司想签下他，原本可以离开西安去寻得更大的发展的他在慎重考虑之后还是选择了拒绝。“我还是觉得签经纪公司‘太商业化’”，对于未来的发展，程渤智有着自己的考量，他最怕的就是与初衷背离。“我希望呈现给观众的是我真实的样子，而不是被‘打造’出来的。”就算没有经纪公司，“我就自己玩，其实也无所谓，反正最后还是要看作品的。”

其实在歌曲爆火之后，发生了许多难以预料的状况。那段时间他每天不是奔波在去演出的路上，就是在忙着接洽演出的事。那时程渤智也有过迷茫，他发现找他演出的人多了之后，他的人际关系开始变得复杂，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之后的创作进程。好在现在程渤智想明白了，“这就只是一个过去，是曾经打下的一个江山而已，不代表就不再往下走了。”但至于怎么往下走，“我也不会刻意去规划。”程渤智相信往前走，自然就会有路。

程渤智

只有音乐

程渤智之所以能成为今天的程渤智，或许是母亲从小的教育开花结果了。在母亲的规划下，程渤智从四岁开始学钢琴，老师夸他“很有天赋”。虽然学了几年之后就放弃了，“但是在学的过程当中确实给我留下了一些东西。”

高中时程渤智喜欢上了摇滚乐，最早接触的乐队就是林肯公园，那让他受到了很大的触动，之后他开始学吉他，组乐队。在那个用打口磁带的年代，程渤智和当时的乐队成员在一块用复读机录歌，录好之后刻成CD卖给学校同学，最后用赚到的钱跟乐队的兄弟一起去吃了顿饭。到大学时程渤智又成立了新的乐队，那时他们在舞台上翻唱最多的是阿修罗乐队，他觉得那就是自己心里的一盏明灯。

让程渤智一直忘不掉的是大学里一场嗨爆全场的演出。当时校园里的两组乐队同台PK，为了这次演出，程渤智专门准备了一首歌让大家排练，除了乐队弹奏，他还让大家排练舞台动作，在采访的过程中回忆起难忘的青春岁月，他开心的边说边比划，“就是齐刷刷地甩头那种”。

程渤智至今还记得在彩排结束，他们乐队把歌唱完的那一瞬间，他看到对方乐队队长全身呈一个“大”字，倒在了舞台上。在台下时，对方乐队队长对程渤智说“挺牛的啊，说唱金属啊”。“那场演出把我们鼓手高兴的把鼓槌都扔了。” 程渤智回忆。

音乐就这样贯穿了程渤智的青春岁月，因为激情，因为热爱，他形容自己是“一根筋”的要把乐队玩好。“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音乐，人生会是什么样的？”我问他，“根本没有这种可能”，说完他噗嗤一声笑了，“只有音乐，我无路可退了。”

程渤智

因音乐而“自由”

程渤智终究是幸运的，赶上了一个城市立志图新的时代，他踏上了音乐世界的更高台阶。大环境的发展和个人的境遇，也让他逐渐找到了生活与创作之间的平衡。

如今，作为靠原创陕西方言音乐吸引大众的程渤智，身上背负着“理应更好”的期待。“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再有点交代，也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自从《西安人的歌》火了之后，身边很多人总是会问程渤智什么时候出新歌，程渤智也不怕朋友和听众拿他的歌做比较，在他看来，有些事情是必须得做的，“即便新歌发出去石沉大海，我也还是会发。”

面对很多人提到陕西方言音乐有局限性问题，程渤智却不那么认为，在他看来陕西方言自带韵律，是一种让人很骄傲的语言。从内心深处，程渤智始终相信未来有一天，陕西方言音乐会真正的火，更多人会发现陕西方言音乐的价值，而他要做的就是一直坚持自己的风格，即使外界有争议，程渤智也并不畏惧，音乐是他最好的反击武器，而给予武器力量的是真正的音乐市场。陕西方言音乐这条路走到最后到底会如何，程渤智也并不知道，但“即使这条路走的很失败，我也要做。”程渤智坚定地说。

他甚至有一个很真诚的期望，他希望把陕西方言音乐做的像当年的粤语歌一样全国流行。“陕西话唱出来的歌也好听，那我们就继续用陕西话唱，说不定有一天陕西话就变成了一个流派了。”程渤智说的坦诚而又认真。

“忘却了时光，追求至彷徨，沉醉于狂热的冥想。”这句歌词来自程渤智最喜欢的日本乐队X JAPAN。与狂热相比，程渤智拥有的是对音乐真诚的热爱，对人生与自我的真实。

这么多年，诱惑很多，然而所有终究抵挡不住他对音乐的热爱。如果人生能有无限可能性，他希望未来的某一天自己能成为一只伟大乐队的主唱，“希望陕西方言音乐能出一支伟大的乐队”。

在追求音乐的道路上，程渤智没有休止符。

程渤智